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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February, 2007

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

今天中午一点钟,从小看我长大,对我跟亲生儿子一样的“四妈”脑溢血去世了。 她是我爸爸四哥的妻子,小时候我过年回老家,都住在他们家里,因为和我的堂兄亲近。 从小四妈待我都亲如骨肉,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吃饭都在旁边哈哈大笑。 他深怕我这个从“城里”来的小孩不习惯农村生活,总是在我要走的那一天问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。 其实我深深喜欢的我的老家,甚至幼稚的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变,不要有高楼,不要有水泥地。 但是时光在流逝,一切都在变。 长大了,我回去的少了,从一年一次,到两年一次,从一次一周,到一次三天, 我回去的少了。 但是四妈对我的爱护,和我的距离,一点也没有变,没有因为我回去的少了而变,没有因为我长大了而变。 从小我就沿着回家的路数着鸟巢,老家怎么还不到啊,两个半小时真长,现在我去的地方多了,两个半小时对我不算什么,但我却从此很少踏上回家的路。 每次一回家,四妈都把年货中上好的肉啊,蛋啊,刚从田里找来的新土豆什么的弄一碗香喷喷的面。然后我边吃,她就坐在旁边问长问短。 我小时候水土不服,老家为我上药,我嫌茅坑脏不上厕所,老家为我盖了个厕所,而我却回去得越来越少。 我堂兄从小就很调皮,小时候把我带出去游泳,结果下大雨,两个人都淋湿了,四妈狠狠地打了他一顿,我心里难受,觉得他背了黑锅,堂兄边挨着打边望着我笑,意思就是:这没什么大不了! 堂兄送给我他自制的小手枪,我送给他我心爱的《西游记》明信片。 堂兄有一次过年跟四妈闹翻,要离家出走,四妈追出去说:你走吧!走得远远的!然后回到房间问我,你怎么不把他拉住? 堂兄20出头,离开家来到“城里”闯荡,在一次意外中烧伤了自己,百分之六十,从此便老实了,懂得了父母对他的爱,还好,女朋友没有离开他,一直照料着他,几年后结了婚,有了个儿子,堂姐也成家立业生了一对龙凤胎。 “四妈”走了,这么突然,这么仓促,这么“不近人情”。 我有钱了,这么突然,这么仓促,却越来越不近人情,没有来得及给家乡人任何报答。 …… 马上要过年了,我想回家。